陈瞳瞳点了点头,她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淡然,可不代表能冷眼看待为了拯救自己而牺牲的性命,直至到了这一刻,即使还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,她也渐渐意识到机甲少女这个身分的重量,哪怕自己还未正式得到任命,仍然会有人被命令为了救她而牺牲。
或许是察觉到一直颇为活泼的陈瞳瞳突然沉静下来,卡特琳娜立即意识到她在想些什么,便补上一句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安慰的话语:“这种事情以后你会经常遇到,要是一一为此消沉,很快就到你晋升两级了……不过对机甲少女来说晋升两级好像也没什么意义,毕竟随便都是三级跳。”
“我已经不知道该吐哪一个槽点了……”陈瞳瞳先是没好气地应了一声,明明一眼看上去是个成熟的大美人,特别是那修长的腿,线条美得就算不为其颠倒也会回头多望一眼,哪怕是作为同性而言都会有这样的结论,然而性格上似乎有点恶劣或者像个小孩子。
想到这里陈瞳瞳还是赶紧扔掉这些无谓的想法,把话题拉回到重要的事情上:“算了,接下来请告诉我另一件事,那伤势听上去是会死人的吧?怎么可能在十四个小时里治好?即使科技再厉害这也太超现实了。”
“嗯……详细的话目前还没有办法解释,总而言之我们是利用了某种很极端的方法,让你的身体能够在短时间内自行修复起来……”
“和机甲少女能与那只屠宰者战斗有关吗?”
“你这只小猫咪还真是坏心眼呢,不要明知顾问。好了,就聊到这里,我要唤人来开始给你做详细检查……”
“等等,最后让我多问一个问题……瓦特他怎样了?”
“哦?”卡特琳娜先是耐人寻味地应了一声,陈瞳瞳肯定她是误会了些什么,不过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,她认为对方要是卡特琳娜的话只会越辩越黑。
“他可没办法用你的方式进行治疗,不过幸运的是虽然很严重但是都避开了致命部位,双手轻微骨裂和轻微脑震荡,经过急救已经醒了,早在晚饭之前就醒过来并开始工作了。”
“开始工作?”
“因为要处理你的事呀,小猫咪。”卡特琳娜说罢便叮咛陈瞳瞳乖乖休息,回到自己的工作站开始敲打着键盘,不久一群护理员打扮的男女涌入这个小房间,完全不顾陈瞳瞳的意愿,一些人操作着床边的电子仪器,一些则是拿不知名的仪器触遍她的全身。
知道反抗也是无用的陈瞳瞳,只是机械性地配合着他们,而他们也不打算与她有任何交流,她便借着这个机会整理目前已知的情报。
“关于那只被称为屠宰者的怪物,即使再恐怖,似乎对机巢来说是家常便饭,甚至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救到我和瓦特。对付那只怪物的重任想当然在机甲少女身上,在战场上还存在称为机甲部队的军人进行支援,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会为了机甲少女而牺牲。 ”
“其次是关于我的地位,应该已经承认我会成为机甲少女,所以当时才会不惜牺牲机甲兵来救我,但是看起来还有些手续或者事情未办完,卡特琳娜刚刚才会没办法向我详细说明。”
“再来就是机甲少女到底是什么了,除了拥有超乎想象的战斗能力之外,恐怕也有能够治疗身体的能力?不行,缺乏关键性的情报,不过暂且当成超人来理解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“我会成为机甲少女这点应该不用怀疑,那么现在应该思考的就是如何取得更多关于机甲少女的情报,按照卡特琳娜的说法,军阶的升迁似乎比起殉职还要快?不行……我完全不知道军队的架构以及如何运作……为了在这里生存,这会是今后的重点课题。”
“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时间的问题,今早……昨天早上遇到怪物时,瓦特似乎很惊讶,也有提及过延迟型什么的,根据这点可以认为怪物都是在非早上时段出现吧?这组织会庞大到可以让这数量的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随时候命吗?只是身体检查的话,应该可以留待早上才进行吧?是不是可以想成……这里的生活时钟是颠倒的,晚间到早上才是工作时段?”
陈瞳瞳的脑袋全力运转,包括与瓦特对谈、受到袭击前的状况以及醒来之后与卡特琳娜的对话在内,全部重新整理一遍并且进行分析,而直至到最后她所能够得出的唯一结论,那就是她所知道的实在太少了。
基于在视野里找不到时钟的关系,陈瞳瞳不确定过了多久,只知道光是配合地举手、抬腿和翻身就让她感到疲累,还好在快要受不了想要抱怨之前总算宣告结束,全身的电极贴都拔掉后有种难以言喻的解放感,正当她享受着这种毫不真实的自由感时,那群护理人员就像来如风般,走也去无影,当真整个过程除了必要的指示外,连半句交流都没有。
“玩弄完别人的身体至少说声多谢款待吧?”
或许是体察到陈瞳瞳一直有在乖乖忍耐,因此毫不介意她把憋住的怨气往自己身上发泄,卡特琳娜结束手上的工作并伸展着身体:“无论如何,身体没有问题就最好了,接下来该怎么办呢?你躺了一整天不会还想睡吧?不过站在我这个医生的立场,就算精神再好,大病初愈下还是多睡到晚上比较好。”
“果然……这里是日夜颠倒的吧?”
“呀,过于习惯一时没意识到要说明……嗯?果然?”
“不,没什么,既然 你是医生,应该没办法接受这种不健康的生活吧?”
虽然卡特琳娜还是感到些许奇怪,但她也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打算,笑着耸了耸肩:“心塞(´-ωก`)我个人不太盲信别人的权威说法,不过我也没研究过所以没办法否定就是,只是想到以前的人们不都是日出而作、日入而息的吗?而现代社会的入睡时间老早就延后到换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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